他往前走了一步,站得离张瑾更近了些,悍匪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。

    “张尚书。”

    “在安州,在边境,谁能让老百姓活下去,谁能守住这座城,谁就是军法!”

    “安州乃是军法之地。”

    “但军法,终究要归于国法。”

    张瑾的声音终于响起,他缓缓坐直了身体。

    “胡涟乃朝廷命官,纵有千般不是也该由三法司会审,由吏部定夺。”

    “林防御使此举已是越权。”

    “本官此来并非只为胡涟一人。”

    “更是为了安州的法度,为了朝廷的体面。”

    张瑾顿了顿,目光扫过一脸死灰的高俅,又落回到林火身上。

    “案卷何在?”

    “本官需要查验详情之后再做定夺,上报丞相与陛下。”

    他这一手,玩得极高。

    既表明了立场,又没有立刻把事情做绝。

    查案卷?

    这是官场上的标准流程,谁也挑不出错。

    但也是一种拖延。

    林火心里门儿清。

    老狐狸。

    他笑了笑,很爽快地点头。